Mr.B

【叶冲宫本】独白12

叶冲x宫本苍野

文章以宫本为第一人称,写的是他的内心。侵华非正义,看文前请先确保了解真实的历史







和煦的阳光投射在茂密的树林,落下斑驳的光影。清晨的林子湿气很重,光在空气中仿佛都有了实质的路径,它们都聚集在一处:一对树林中相互依偎着的人。

明明是白天,我却藏在阴影里。

太奇怪了。

我尝试向敞亮的地方靠近。我离得近一点,它们,就退多少。

我的目光投向那一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恋人。女人身高正好到男人的脖颈处,靠在他的怀中,恰到好处。

那个男人抬头望向了我这边。然后四周突然漆黑一片,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在这片广袤无垠的空间里,虚无、混沌才是永恒的主题。

“我就是秋蝉啊。”一个声音不太真切的响起。

“谁?”





白炽灯晃得我睁不开眼。当意识慢慢苏醒,一股消毒酒精味钻入我的鼻中。做吞咽的动作时,喉间像白酒淌过,火辣辣地疼。

我想开口说话,微微张了张嘴,却发现有些发不出声音。


我双手撑床有些费力地坐了起来,一杯水递到我的面前。沿着端着水杯的手往上看,是小岛介。


不可说的、极淡的失落从我心间划过。


我端过水,喝下。温水润喉,这才感觉嗓子间的干涩感没有那么强烈。


“我怎么了?”开口的声音很沙哑。


“少佐,你前半夜淋了雨,发了高烧,吊了水才渐渐退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扫了眼小岛介身上尚有些潮湿的衣服,这才想起他跑过来扶我时似乎也没有撑伞。

小岛介稍微朝我凑近一点,小声道:“少佐,何樱也在这家医院。”

顿了顿,补充道:“叶少佐也在。需要属下……”

“不用,”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

“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是,少佐。”



果然,这样的关系才适合我。我说什么,别人就做什么。我不用去猜他的想法,不用去考虑他做出除了遵从我的指令以外其他的行动。

多轻松。我自嘲地笑了笑。


小岛介打开门后顿了顿,回头朝我望了一眼,最终将门带上。



病房外。

叶冲压低声音问道:“宫本……少佐,怎么样?”

小岛介正为自家长官感到气愤,好好的计划被这个什么叶冲搅了局,还淋雨发了高烧。现在瞅着这叶冲似乎还是有点愧疚的,就说道:

“托叶少佐您的福,高烧不止,现在还昏迷着呢。”然后转身就走了。


叶冲没有去追究这种下级对上级的不敬。他只是在因为小岛介的话而感到隐隐的担心。

一般高烧不会这么久不退的,自己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手停在了门把上。


叶冲终究没有将门打开。


就这样吧。如此……也好。他脑中闪过自己掰开宫本抓在自己手腕的手时,宫本的眼神:质问,逼迫,愤慨,还有深埋眼底的悲伤,低落,与失望。


本就不该开始,这,或许就是一个结束的契机。


叶冲望着病房的门。


在这样一段孤立无援的日子里,一个亦敌亦友的人,配合着自己,做着他不太擅长的事情:和一个人在一起,分享了一部分自己的生活给他人。


宫本不是一个喜欢让他人进入自己的生活的人,从他最开始讨厌过于亲近的动作就可窥见一般。而自己,在这段时间却做到了。

不仅仅因为自己的付出而已。更因为宫本苍野他,默许了,或者说,他愿意。




感情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办法一个人说开始就开始,也不能一个人喊结束就自顾自的结束。


宫本……他会怎么想呢。


叶冲从宫本苍野的病房外离开,回了家。


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考量。而且,那份对缅作战计划,一定要拿到手。虽然现在完全不知道真的计划书放在哪里,拿到手后也不知该如何传递到上面。叶冲从来不相信这么的有什么绝境,凡事都只是没有找到突破口罢了,绝处也逢生。


作战计划放的位置的突破口,就是宫本君。叶冲苦笑了笑。然后收起一切主观地、影响理性分析的情绪,开始思考计划书藏放的位置以及方法。


今夜,注定无眠。





次日。何樱病房。

“为什么总是救我?明明我一开始要杀了你。”何樱问道。

“以你的身份,或许我该将你抓起来,审问一番。”叶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句话说的也很轻。

何樱眼中闪过慌乱的情绪。


何樱应当是入了党的。她住在叶冲家许多天,叶冲就从蛛丝马迹中觉得她不仅仅是一个有着爱国情怀的学生而已。比如,她特别关注报纸上一些无人关注的角落。


很多同志在叶冲面前一个一个死去,叶冲都无能为力。但这一个,他力所能及。只是,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小。叶冲又想起了昨夜临走前宫本的神色。

想到此,叶冲的脸色更冷了些。


“你不该被宫本抓住的。”叶冲像是在自言自语,低低地呢喃着。

何樱有些戒备地看着叶冲。她有些搞不懂眼前的人是一个什么态度了。她感觉他很矛盾。


“拿上这些钱走吧。向你的上线汇报,离开海城。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


“你是……”


“帝国的少佐,仅此而已。”叶冲打断了何樱的问题。


两人都沉默了。


昨夜,叶冲救人,只因为她是同志,是有着同样的信仰的同志。






烧早就退了,只是声音依旧喑哑,一大早我就出院了。回了军政厅的办公室。小岛介惊讶于我怎么就回来了,夹着的一个饺子都掉回了碗里。反应过来后,他将另一个未动过的饺子推向我。

“不用,吃过了。”

小岛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准备将他的早餐收起。

“没事,吃完再工作吧。”

我转身进了办公室。



投入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依然还是从前那样的宫本少佐:严肃、理性、一丝不苟。

黑夜降临,狼狈与失落才又现了原形。

我没有回家,依然待在军政厅的办公室里。我不太想回家,甚至不想再睡在那一张床上。那里见证了许多的悸动、疯狂与温存。此时一个人躺在上面,我不再心安。它提醒着我那夜的抵死缠绵与迷乱。

我现在都没有见到叶冲。他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去找他。

连疏远都这样心照不宣、不谋而合吗。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为什么呢。


大概这个原因不可以说。


我的心里已有答案。


嗯。我也不想说。





今夜没有星月,徒留孤寂的黑夜,漫无边际的夜色袭卷而来,肃静,庄严。


叶冲也还待在军政厅。他今夜想去探一探档案室。

走廊上只留了盏阴暗的灯,很安静。叶冲尽量放轻了步子。走到了档案室。

叶冲之所以先来这个地方,一是按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思路,绝密档案仅仅是放在档案室中就很让人生疑;二是因为宫本对自己的手段素来自信,计划即使放在档案室中,也可能要耗费大量时间去寻找,翻找过程中极易被发现。



叶冲拿出早就暗地里配好的钥匙,打开了档案室的门,进来之后,从里面用钥匙轻轻地将门重新锁上。这样一来,查探过程中如果有人从外面开门,依然可以将门打开,也能提示叶冲隐蔽,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档案室没有窗户,完完全全漆黑一片。叶冲适应了一会儿后,才打开手电筒开始察看。

一边快速的扫过这些放在柜子上摆放地整整齐齐的文件,一边思考着,这么多的文件,该如何下手。



脑子间猛然闪过有次宫本君说过的话。“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那次是怎样的情况呢,叶冲买了很多鸡蛋,放在了一起,碎了好几个。



叶冲马上有了想法。



或许他可以先猜测宫本放计划书的逻辑,然后再根据这个逻辑按一定的概率来抽取部分文件进行查看。叶冲觉得宫本将文件分成了几份。


那么,分成了几份呢?一般这样重大的计划至少会有百来页,看这次的重要程度,估计两百来页差不多。而在分份时,一般会按作战步骤或者计划书的内容(参与人员、战损估计……)等逻辑来进行分化。当然,按每一份平均多少页也不是不可能。


叶冲对作战步骤有多少步毫不知情,也不会清楚计划书的内容除了基本所需还有没有其他的补充,所以他最终决定按每份平均多少页来猜测文件被分成了几份。


假设文件两百来页,五十页每份就大概有五份;三十页每份就大概有八、九份;十页每份就大概有二十多份。


分成五份太少,只要被找到一份可能就会暴露很多信息,让人猜到整个计划;分成二十多份又太多,其中的一份被找到的概率更大。因此,为求稳妥,八份或者九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档案室中有八排柜子,每一排柜子大概装三百份文件。如此,或许正印证了上一猜测,文件被分成了八份,每一个柜子中有一计划书。




再考虑藏放位置的逻辑。


如果计划放在档案室中,那自然就印证了“越是危险,越是安全”这一逻辑,那么,在档案室里,是会继续沿用这个逻辑,还是反其道行之,藏的十分隐秘仔细?


叶冲停在一个中间的柜子,准备实践一下自己的想法。之所以选中间的位置,是因为如果有人进来,方便躲藏或者逃离这里。抽出几份摆放位置比较瞩目的文件,打开察阅,不是那份计划。他将它归回原位。又拿了一些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的文件,发现都不是。


那么,就应当是藏在比较不起眼的地方了。

叶冲蹲下,从最下面一排开始找起。他打开每一份文件查看,在拿到倒数第二份文件的时候,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份作战计划的冰山一角。毒气。


生化武器么?呵。叶冲冷笑一声。眼神快速扫过白纸上的黑字,记下这一部分作战计划的关键内容。翻开一页,一根头发伴随着叶冲轻浅的呼吸飘落在地。


叶冲注意到了,马上将头发捡了起来。发质柔软,发丝很细,发根处透着点深深的褐色。没来由的,他觉得这是宫本的头发。平常宫本的头发都用摩丝梳的很一丝不苟,就像他的人一样;但叶冲知道,宫本刚洗完头后的头发是很软的,会有一点细碎的刘海落在额间,让他额头上的美人尖若隐若现。


叶冲并不觉得宫本平常打了摩丝的头发会是这个样子掉落到这计划书里。那么,这应当是他故意放的,为验证有没有人动这一份文件。




真是警觉。叶冲面上轻笑,心中确是更加谨慎。他将这跟头发夹在文件中,将文件放回了原处。


换了另一排柜子。叶冲依然从最后一排开始翻看,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然后再找倒数第二排,也没有找到。连续看了近百份文件,刚刚又记下了许多东西,叶冲感到脑子有些缺氧,便关了手电筒停下休息了一会儿,同时也在思考着这一次怎么会找不到。


宫本如此谨慎的性子。或许……他放文件时不止用了一种思路?他也在显眼的地方放了计划书?


叶冲站起来,有一排文件他恰好一眼就可以看到。他随手抽了一份文件档案,打开来看。也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太好,一打开就是那份他要找的绝密计划。


看来是了。


宫本或许采用了两套逻辑,逻辑不断切换。如果猜的没错,下一个柜子中的计划书应当放在最下面一排。


叶冲隐隐有些激动,将看完的计划书归到原位后立马去找下一排柜子中的最下面的文件。


开锁的声音响起。


叶冲心中一惊,轻轻关掉手电筒,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不动,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我准备回家了。虽不太想回去,但总归还是要回去睡一觉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自己。经过档案室,我留了个心眼,想着进去看一下,确保无人动过。

我将门打开然后待关着,将灯也打开。

我拿起第一排柜子中的那份计划书,将它打开,在正确的页面上看到了自己夹在里面的头发。嗯,应当没有人动过。我将它放回原处。

我继续走到第二排柜子检查。

然后是第三排。

叶冲待在第七排柜子的后面。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变化着动作,随时准备跑……或者,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宫本发现后将他先打晕,那么,自己将这份计划传给上级将是他作为秋蝉的最后一个任务。可是,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组织在哪;而且……他也不想打晕宫本。



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将档案室的门反锁,跑向佐藤将军的办公室。

是共党的人在行动吗?

我加快了步伐。


叶冲松了一口气。幸亏这及时的声响,才让他不用跟宫本正面对峙。

想到自己亮着一盏灯的办公室,叶冲心叫不好,迅速从档案室出来,找了一个窗子翻上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掉窗上攀爬的痕迹,叶冲喝了几口水平复自己因为剧烈运动和紧张而有些紊乱的呼吸。没用,还是过于明显。


叶冲瞟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看到了地上碎裂的花瓶……以及从窗帘后走出来的池城。


隔壁佐藤办公室开门的声音响起。


叶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池城拖到碎裂的花瓶附近,摁在地上,对着他的脸狂打了几拳。顺便又摔碎了几个附近的玻璃制品。


池城被打的有些懵,但随即也朝叶冲的身上踹了几脚。冲着他的脸上挥了几拳。


当宫本打开叶冲办公室的门时,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了打斗的痕迹。




我打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叶冲被那位不该出现在军政厅的池城先生摁在地上打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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